“老爷子怎么样?”

“挺好,医生说过两天可以转回疗养院。”

“好。肚子饿了没有?洗手准备吃饭。”

顾奕应了一声,受宠若惊——他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他饿不饿了?等他看见他眼神——哦,原来关心的是宁哥,那没事儿了……

洗完手坐在餐桌前,不对劲儿的感觉更浓烈了。

因为宁哥看不见,手又不方便,最近吃饭时,粥是他自己吃,但菜都是小叔夹起来喂他吃的。

顿顿都是这么过来的,小叔喂习惯了,宁哥吃习惯了,他——好不容易也看习惯了,可今晚宁哥忽然扭扭捏捏起来,左手握着勺子坚持自己吃,吃一口脸红一下,吃一口脸红一下,红得他怀疑他吃的都是番茄酱……

小叔也没好到哪儿去。捏筷子的手十分用力,压得手指上两道红印,饶是如此,夹菜给他时手还时不时抖一下,他寻思他家也没有帕金森的基因啊……

“你俩什么情况?”吃完饭,顾奕溜进常宁房间打探。

“没,没什么情况。”常宁心虚又羞耻,也搞不清楚他跟小叔现在算怎么回事。

“又吵架了?”

“没有!吵什么架!没吵过!”常宁拒不认领黑历史。

“那……”顾奕看着他脸上就没消退下去的红色,试探着问:“你俩,是摊牌了吗?”

“啥,啥摊牌,别胡说……”常宁结结巴巴,心慌气短。

“我去,真摊牌了啊!小叔他想通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叔想通什么?”常宁愣了愣,转过头来,迷茫地“看”向他。

“不,不是小叔跟你表……表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