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察觉到了慕容锦身上的肌肉隐隐绷起,以为是那些碎玻璃扎在了他的背上,顿时急的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抓住慕容锦的手臂,因为紧张控制不好手上的力气,手指掐在硬邦邦的肱二头肌上,指甲泛了白,急声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扎后背上没?啊?哪儿疼你说啊?”

回应谢澜的不是慕容锦的回答,而是木门被大力踹开的巨响。

那扇老旧的厚实木门竟生生地被踹断成了两截,一半挂在门扉上吱嗝吱嗝地扇动,另一扇倒飞进了屋里,飞溅的碎屑打在了谢澜的手背上,刺刺的疼。

谢澜傻了眼,“什,什么?”

慕容锦脸色骤暗,阴沉的好似暴风雨来临前黑压压的天,低声说道:“手收回去。”

“哦。”谢澜也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乖乖地垂下了微红的手,站姿乖巧又呆萌。

而慕容锦放在谢澜背上的右手微微攥紧,那堵雾墙瞬间消散,快的就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没了阻挡的碎片与那毛僵以千钧之势袭来。

“哪里来的小畜生扰人清梦?”阴森森的声音蓦地在房间中响起,说实话,那声音不大,还带着未睡醒时的倦懒,却压过了毛僵恐怖的嘶吼。

是疯道士。谢澜忙踮起脚尖越过慕容锦的肩膀朝前看,可他的夜间视力属于普通人范畴,只能看到一个瘦长的模糊的影子。

只见疯道士右手一甩,指间飞出了四张黄符。它们悬在半空中,绽放出刺目的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那些碎玻璃瞬间变成了一撮碎屑。

毛僵被黄符逼退了两步,仰头发出声不甘的吼叫。它挥动着手臂,好似短匕一样锋利的黑色指甲抓挠在符纸上。

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抓挠在了钢板上,也像是挠在人的耳膜上,刺啦刺啦的扰的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