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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只准许她欺负人,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她有一座比一座还要高、还要可靠的靠山,她要连这点底气都没有,也太对不起他们了!

温宁宁看向拾曦郡主,只见她悄悄朝着自己竖了根大拇指,然后赶紧用丝帕遮掩嘴角的笑意。

“既然谈不拢,那我们也不留客了,请便!”拾曦郡主直接下了逐客令,申氏母女脸色极为难看,灰溜溜的走了。

温紫箫当晚从大营里回府,一家人围坐吃饭的时候得知这件事,气到拍了筷子。“这申匹夫以为我收拾不了他吗?居然纵夫人禾女儿说出这种话来,哼,山东伯府,看我怎么好整治他们!”

温紫笙也沉着脸道:“哥,我明天就去找陛下,妹妹有隐疾,平白被人骗进小黑屋也就罢了,还要被人如此看轻谩骂,都怪我这做兄长的没本事,让妹妹被人欺负,我又有何顔面到地下见爹娘?”

温紫箫觉得可行,清楚表明了温家的态度,这不单纯是两个孩子吵闹的问题,而是他们得趁机让大家知道妹妹好了,也让人从今不敢再小瞧自己的妹妹,端正起态度来。

“小姑姑不用怕,我去揍她,揍得她娘都不认得她是谁!”温梓外表清朗若月,可惜内在一点都不光风霁月,他最喜欢盖人家布袋了。

“你少在这凑热闹——”为娘的拾曦郡主啐了小儿一口,顺便用一颗海鲜肉丸子堵住他的嘴。

温恭白了弟弟一眼,用手肘给了他一拐子,压低了嗓门道:“你笨,要使阴的只能暗着来,那申家的老二申文不是和你同在国子监上课,找机会把他叫出来,引到暗巷,给他点苦头吃。”

要比腹黑,温恭可比温梓有心机多了。

温宁宁没注意到两个侄子私下的你来我往,她想到这件事最终还是得闹到今上的面前,不禁有些食不下咽。

拾曦郡主看着沉默不语的温宁宁以为她心里害怕,一边给她挟狮子头,一边说道:“你放心,我们全家人都是你的倚靠,你就等着瞧吧!”

温宁宁点点头,“我从来都知道我不是银子,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我,也没想过要讨所有人的喜欢,既然哥哥和嫂子都这么说,好,找她私下算帐这件事我可以先按下,就等哥哥们的好消息了。”

告御状,请皇上收拾申娇娇,教训一下申家,这可比她自己出马省事多了。

众人听到温宁宁有意要私下去找申娇娇算帐都扬了眉,尤其温恭和温梓没想到小姑姑居然和他们想到一处,顿时可乐了。

这清醒正常的小姑姑似乎越来越得他们的心了呢。

第二天巳时,温家老大、老二一同告了假,约好在宫门前见面,一起进了宫。

今日早朝已结束,明康帝退了朝后正跟几个老臣在太极殿里议事,内侍进来禀报温紫箫兄弟在殿外求见。

皇帝心想,自他登基继位,温紫箫从来没有主动求见过自己,这俩兄弟联袂而来,肯定是有要事。

温紫箫和温紫笙来到殿上,给皇帝磕头行礼。

皇帝笑道:“两位爱卿平身。”

两人没有起身,温紫箫又磕了个头道:“陛下,臣子的幼妹宁宁自幼便有痴病,虽然痴病因缘际会已经痊癒,但是她所经历的噩梦却永远也抹杀不去,而这段过去皆因山东府嫡女申娇娇所致。”

皇帝一愣,“朕也有所闻令妹的痴病已经痊癒,这可是喜事,为何说是申家姑娘所致?”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温紫箫兄弟,温家有个痴儿的事在襄京不是新闻,自从先帝在位,他还是太子时,便常听先帝唠叨温老侯爷为了这女儿操碎了心,“爱卿何出此言?怎么回事,说清楚,若是有人伤害了温姑娘,朕会为她作主。”

皇帝的话让温紫箫感动了,他哽咽说道:“回陛下,申璟纵容女儿将舍妹拐骗出去,关在小黑屋里,陛下或许不知舍妹除了痴病外还有喘症,这一关不管是玩笑还是恶作剧,都害得舍妹差点丧命,舍妹本不欲追究这件事,只要山东伯府的姑娘过府道歉便将此事抹去,可那申璟却纵容女儿到我温家来嘲笑讽刺,说臣的妹妹得过痴病又蠢又笨,活该被关在黑屋里,陛下,臣身为兄长,舍妹过去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又差点被人整死,还要让人当面羞辱,臣对不起她,没能护着她,枉为人兄,请陛下为臣作主!”

温紫笙也磕头道:“请陛下为臣作主!”

接着温紫箫递上一叠他搜罗来有关山东伯府纵容亲族四处作恶,以及伯爷夫人放印子钱的证据给内侍,由内侍呈给皇帝,皇帝只看了一眼,心里便已经有数。

看起来这回申璟是把长信侯府给得罪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