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注视着他。

燕折站起身:“那我去叫祖母?”

白茉点点头。

这是白茉第一次主动说要见谁,燕折赶紧出门,老太太平时这个点应该在供奉佛像的厢房上香。

厢房离得有些小远,燕折大步走过去,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

燕折推了下门,发现门没关掩饰,是虚掩着,感觉有些奇怪。但没等他多想,就感觉厢房屏风后站着不止一个人。

他想也不想地转身,立刻要叫人,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进来,不要声张,如果被跟着你的保镖发现,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淦。

是白成柏。

这狗逼大侄子没去机场,也没想着其他办法出国,更没被传唤去警局,而是偷偷来了老宅。

白涧宗疏远祖母的这些年,白成柏倒是常来,因为对老宅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躲着人进来不算难事。

燕折僵硬转身,关上门,走向了屏风后。

只见白成柏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坐在贵妃椅上,指着白萍的后脑。

“你哪来的枪?”

“这可不是我的枪。”白成柏笑了,“不如你问问曾祖母?”

白萍没有说话,眼神一片沉寂。

“这是她当初逼死自己丈夫的那把枪”白成柏玩味道,“曾祖母还真是念旧,这么多年了还一直留在身边,甚至好好保养着,用起来一点都不卡手。”

普通人面对枪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害怕,燕折也不例外。

“你想干什么?”

“本来是想去见见姑祖母,毕竟自当年一别,我和她就再没见过面。”白成柏笑道,“我很好奇,如果让四叔在你和姑祖母之间选一个,他会怎么做。”

“……”

白成柏:“可惜姑祖母那边的保镖太多了,我实在进不去屋里,只好退而求其次来找曾祖母了。”

燕折:“你别冲动,不至于这样的。”

“当然至于。”白成柏微笑道:“我可不想去牢里度过余生。”

他杀了人,又参与绑架和车祸,怎么也会有个二十多年的无期徒刑,再出来恐怕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了。

燕折没忍住:“那你当初不那么做不就好了,祖母她们对你也不差呀。”

“你真天真。”白成柏道,“我是杨家的孩子,留着杨家的血,生来爸妈就告诉我,我要从曾祖母手里夺回清盛,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

“你放心,我来这儿也不是想来个两败俱伤,毕竟成王败寇,是我没争过四叔,没什么好埋怨的,我也不后悔。”

白成柏笑眯眯的,看起来就和平时一样温和:“倒是小叔你,实在叫我放不下啊。”

“……”燕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装了行不行?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小叔怎么会这么觉得?或者叫婶婶更合适?”白成柏笑弯了眼,“我对婶婶爱之深,外人恐怕很难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