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上了一层楼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气倒是消了大半。

这起事故说起来也是怪他自己松懈了,他以为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大扫除”,彻底将混进来的老鼠消灭干净了,在卢里斯公爵来了之后也没再多往这方面想。

谁能料到卢里斯居然还玩这种玩烂了的把戏!珀尔恨是恨,气也气,但不得不说往往玩烂了的东西再玩,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毕竟,人的惯性思维是这个方法行不通,就换其他的办法。

珀尔一边爬楼梯,一边做着自我检讨,顺便祈祷医务室里的小皇子受的只是轻伤,要不然啊,自家上司的怒火怕就不是对着卢里斯一个人去了。

珀尔的速度快,爬到医务室的那一层楼时,淳于湜也才到医务室的门口。

燕啸守在治疗室的门口,看到淳于湜时走过来时,忙迎了上去,“老大,您来了。”

淳于湜的帽子和金属面罩早就不知道让他随手扔到荒芜之地的哪个角落里去了,此时那张昳丽的脸紧绷着,额角的青筋都是一鼓一鼓地跳。

他的目光触到了燕啸手背和手腕上暗红色的血迹,眼前黑了一瞬,脑中嗡鸣一片,心脏像是被谁打了一枪一样的疼。

那是安戈的血。

他受伤了,而他在上面眼睁睁地看着,没有阻止那一切的发生!

“他怎么样了?白怎么说?”淳于湜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像是怕惊扰了旁边诊室中的人一样。

放在身侧带着黑色星瘦皮手套的手握紧了拳,皮料摩擦出声,像是没有浇油的破旧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