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断了四根,扎穿了半片肺叶,胃、脾脏中度出血。这些伤,黑蝎是真的要杀了安戈!

淳于湜看着安戈的笑脸,后怕这种陌生的情绪犹如跗骨之疽般缠在心头。

如果他没有在路上遇到找安戈找疯了的徐虎;如果他没有心生疑虑将徐虎拦下来问个究竟;如果他不是恰巧碰到了一副小人得志样的麻杆,顺手逼问了一下,是不是他的小猫就悄无声息地惨死在了那个废弃的仓库里了呢?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永远的失去他了。

放在床下的拳头在安戈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攥紧,再攥紧,攥得手背青筋鼓起。

“你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安戈皱着眉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被子下的小手不安分地按了按胸口的地方,“好像肚子里面有些痛。”

淳于湜松了口气,他进过修复舱,他清楚那东西可以让重伤濒死的状态回复满血,也能让疼痛感消失不见。

之所以还会感觉到痛,不过是大脑的记忆罢了。

“淳于湜,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到底伤到了哪里?重不重啊?”安戈小爪子按按这里,按按那里,但除了闷闷的不舒服外,再没有之前锥心刺骨的痛了,难免好奇起来。

“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淳于湜温柔地笑,“困了吧?我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好睡一觉吧。”

安戈确实困了,从进了仓库面对黑蝎那些人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又经历了那样恐怖的事情。

乍然得救后神经松懈了,疲惫感就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沁着泪,下意识地去抓淳于湜的手,“淳于湜,你要去哪里?”

安戈没有发现他话中的依赖与不安,淳于湜发现了,也明白这是受到惊吓之后再正常不过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