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先涯也不恼，见状，又叫了其他的吃食。

小孩子们都欢呼起来，开始扑上来，抢夺食物。

燕先涯连连道：“不要抢，每个人都有份。”

一个小孩，边吃边斜睥着燕先涯：“你，有钱吗？”

燕先涯苦笑一声：“不算有。”

他降妖除魔向来不收费，修行越修越穷，身上一般只有几天的饭钱。

小孩打量他的粗布白道袍，早熟地说：“我猜也是。”

小孩停顿了一下，又似乎不情不愿地告诉他，“你小心点，其他街的孩子头，已经盯上你了，筹划说要打劫你。”

小孩越说越生气，“你争气点，别人抢你东西吃的时候，你要生气，要打回去，不然他们只会当你好欺负，接着要扒你皮拆你骨，把你吃干抹净。世道就是这样乱，好人早就被吃掉了！”

燕先涯笑了，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谢谢你。”

小孩似乎脸上一红，假装没听到。

除了燕先涯手里的那一碗豆腐花，小孩子们吃光了他所有的吃食，做鸟兽散了。

他们走后，燕先涯似有所感，从宽大的道袍袖子里，掏出了几束乱七八糟的野花，和一颗打磨得很漂亮的小石子，也不知道，是哪些小孩趁乱塞给他的。

他又一笑，把这些小礼物收进了乾坤袋。

吃完甜豆腐，喝酒。燕先涯不胜酒力，喝完半壶酒，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