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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凭阑与她互相恭维:“哪里,比不上你们恩爱。”

山神见有人关注她的情感,似是很高兴,黑影一闪,从涂凭阑对面闪到他身侧,“你觉得我很爱他?”

“爱之入骨。”

山神欢喜地道:“终于有人肯定我的真情,他们总说我恨他,才会这样对待他,其实我这样对他,却是我爱他爱得发狂哩。”

张不二感到不可思议:“你把他折磨成这样,却说你爱他?”

山神把玩她手腕上的铃铛链子,叮灵作响,她理所当然地说:

“折磨怎么了,又没打死。他说他不愿意跟我成亲,我就割掉他的舌头,这样他就没有意见了。他要逃跑,我就把他从山上扔下去,让他再也走不了路,从此他只能待在我身边啦。他不愿意公开和我的关系,我就把他最喜欢的人族请来,一遍一遍地成亲。他这样拒绝我,惹我不开心,我都不计前嫌地爱他、包容他,我怎么不爱他啦?”

山神叉着腰,神情动作,就像民间刁蛮娇俏的小姑娘,满手血腥,却很无辜,好似是天下人故意来辜负她。

张不二觉得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无法理喻,“你这样对待他,他会痛的,他很痛苦。”

山神觉得很可笑:“他痛,与我何关,又不是我痛。”

张不二问:“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你,被人割断舌头,挑断手足,逼迫着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会不会开心?”

山神身形一闪,坐到桌上,她晃动着她的双足,像个心智未开的小孩子,依旧是很困惑:

“我如果被人割舌,断手足,折磨凌辱,自然是因为我技劣一筹,为人所擒,成为笼中之鱼,碾上之肉。我既然成为猎物了,主人处置我,为什么要在意我开不开心?”

沟通不下去了。

张不二不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