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挣扎间，伤口的血流得满地都是。现在师尊和张不二为了不加剧他的伤势，已经不敢强来了。

张不二拿下大师兄额头上，已经被体温熨烫的毛巾，换上刚用冷水浸透的新毛巾。

……如果大师兄这样死去就好了。

张不二被自己心里滑过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他从小在山中长大，成长环境单纯，对人全无恶意，这会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师兄，心里却控制不住地闪过可怕的念头。

如果大师兄在这里死了，之后他就不会屠戮师门，苍霭派满门三百多条性命就能活下来了。

头脑里的两个小人争吵不休。

白小人说：大师兄和你一起长大，一直对待你如同温柔的兄长。

黑小人说：你忘了大师兄在天书宝鉴里做的孽了吗，你之前不是一度扬言要杀了大师兄，现在时机刚刚好。

白小人说：君子不能趁人之危。

黑小人说：你别忘了，几天前大师兄还逼你吞噬妖丹，差点害死你，对这样居心叵测的人，讲什么道义？

白小人说：可是大师兄之后也尽力弥补了，他带你冒险进入森林寻药，最后还为了保护你，差点被树灵杀死。 大师兄欠你的命，在宝库的时候已经还了。树灵这一桩，是你欠大师兄一命。

黑小人说：你想好了，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想想苍霭派上下三百多条无辜人命！

张不二哆哆嗦嗦地从自己的乾坤袋里，翻出一把匕首，手指打颤举到大师兄脖子侧的颈动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