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十万火急坏了规矩,连向本宫通禀一句都不肯?”佟贵妃咄咄相逼,显然是有备而来。

玥容又怎肯叫她冤枉了去?何况这回的确是助人为乐,她又不是给自己牟利!

当下原原本本将昨晚的情况重复一遍,表明她情有可原。

佟贵妃幽沉面容并非半分愧色,反而直勾勾盯着玥容,“安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倘若四公主当真有疾,难道本宫会见死不救不成?”

那不然呢?玥容心内腹诽,面上仍是恭恭敬敬的,“娘娘明鉴,昨夜张庶妃是先去了乾清宫,可惜求告无门,这才不得已找上嫔妾,嫔妾担心小公主有何不测,反而于娘娘名声不美,这才擅作主张取了对牌去,还望娘娘宽恕则个。”

她就不说佟贵妃故意耽误治疗了,好歹给彼此留些颜面——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

佟贵妃呵呵两声,转头点了坐在最后排的那位,“张氏,你出来,告诉本宫,本宫可曾苛待过你么?”

张氏仍是昨夜那身衣裳,苍白面庞浮肿着,只薄薄施了点粉,可见一夜未眠。

她迟疑片刻,不敢看玥容,只飞快地摇了摇头,又垂首小声道:“贵妃娘娘待嫔妾亲如姊妹一般,何来苛待之说?昨夜小公主突发高热,嫔妾本想寻贵妃娘娘要对牌,偏半路上遇见安嫔,安嫔说能助嫔妾一臂之力,嫔妾也是一时糊涂,误打误撞就被带出去了。”

佟贵妃凤眼斜飞,说不出的妩媚凌厉,“张氏本就是我宫里的人,本宫素来也待四公主如亲生一般,她母女有难,本宫岂会见死不救?倒是安嫔你偏要横插一杠子,不知是何居心,是觉得宫禁如摆设,任由你出入自如,还是有心捏住张氏这个把柄,来日好找本宫的麻烦?”

玥容的心沉下去,她不知张庶妃为何突然改了口,是被佟贵妃所胁迫,还是昨夜本就是两人设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