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容拍了拍她肩膀,“安心。”

她之所以觉得老康话里有陷阱,无非是因对方主动来求她,可换个角度想想,难道她就不需要出人头地了?宫里女人能争的,无非位份、宠爱和子嗣,李家可能保她一世?且她还不得宠,且她还没孩子。

不出意外的话,老康还能活四五十年,难道她就安心屈居一个小小贵人,任由旁人践踏凌/辱么?即便老康驾崩,说不定她还有得活,那时候她可盼着跟儿子出宫开府去呢,谁耐烦一辈子留在紫禁城里。

所以这其实是双赢的事,倒不如说老康给了她机会,凭她自身资质,想跟那几个牛人分庭抗礼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却未必不可一试。

到得太极殿附近,就看到僖贵人耀武扬威从道旁过来,身边宫女太监捧着好几匹簇新绸缎,像只开屏的孔雀。

玥容笑道:“姐姐当真破费。”

嫔妃的份例都是有定数的,僖贵人哪能一下子让内务府掏出这么些?必定使了银钱。

赫舍里氏拿金挖耳挖了挖耳朵,不无冷嘲热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有什么趣儿?倒是妹妹恐怕没有这种机会。”

吉服的事大伙儿都听说了,独独缺了安贵人的,可见万岁爷根本没把她放心上——别以为召见过几次就把自己当头蒜了,宫中如花美眷如过江之鲫,她也不过是最不显眼的那条而已。

赫舍里氏见她神情自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妹妹放心,到时候我封了嫔位,必定接你过来同住,咱姐妹也好时常作伴。”

玉墨脸色一变,这僖贵人好歹毒的心肠,还指望小主日日向她下跪请安不成?何况近在咫尺,更免不了时时磋磨——当真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出了这口恶气,赫舍里氏才算顺心畅意,笑盈盈地率领仆婢离开。光是想想李氏向她做小伏低的模样,她都觉得不枉此生了。

玉墨看着她离开,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小主,这僖贵人怕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宫里一向拜高踩低,这僖贵人毕竟还是有些宠眷的,如今皇后又不管事,怕是佟贵妃也乐得由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