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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临羞死了,他两只小腿环住沈绪之的腰,那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摇了摇头。

沈绪之:“好。那抱着吧。”

……

卿临自己都不记得怎么过的了。

只记得浴室温度很高,水雾环绕,沈绪之抱着他不放手,气得骂他混蛋。

还记得他俩回了房间,每上一步楼梯沈绪之都要气他。卿临浑身发麻,柑橘调吃得他滚烫。

沈绪之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喊着卿临的名字,逼他说一些腻歪的话。

他听见他很认真地重复着“我爱你”。

卿临在迷糊中,看见沈绪之床头摆着的干花相框。

记忆被拉回到多年。

那是高三时的暴雨天,卿临在大雨磅礴中跑回美术写生室外,看到的却是被雨浇垮的枯枝败叶。

本来就是秋末了,盛开的花本就难得,他却没来得及赶上,让这最后的花都被大雨毁了。

卿临看着那东倒西歪的写生板,被雨倾到散了一地的颜料,还有一塌糊涂的花。

卿临在雨中哭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情绪那么崩溃,像是个被压垮的孩子,在暴雨里哭得狼狈。

风雨无情,浇灌着全身,湿透了卿临的心。

而出现了一把伞。

卿临蹲在地上哭得难受,伞在上面为他挡住了部分浇淋,水注顺着伞面滑下,撑伞的人一言不语,承受着大雨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