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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是刺嗓的二手烟,氤氲在半空,怎么都散不掉。

“老大……我我是不是杀人了,他成年没有啊,这不会要坐牢子吧?”

“操,我们他妈是来要债,谁让你拿带钉子的木板打他头呀!”

“是这小子先动的手的!抡了我好几拳,明明看着他妈弱鸡一样!”

带血的木板拿在手上微微发颤,胖子肥胖的脸庞扭曲在一起,油腻,满是横肉。

卿临摔倒在地上,大脑混沌不堪,听不见什么声音,耳旁全是杂声,沉得摇摇欲坠。

他伸手摸了把脑袋,一看,满手的鲜血。

“操,真他妈贱啊你,堵卿百户堵不上,来堵他儿子还特么被人家打!”

“那兔崽子一直说要走,要去上学,完全不理会我们,不给我们面子啊!”

“况且,他爸赌博欠钱跑了,让他替那躲着的鳖孙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好吵啊。

好烦。

他头痛得发裂。

世界都在解体,睁眼几乎恍若隔世,天旋地转。

“喂。”

突然,一个字闷响起,在争吵的男人们立马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地上的少年,捡起一旁的书包,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用袖子擦去了一点血,让额发又落下一片,遮住冷漠的眼。

讨债的人愣愣望着他。

血还是在流,刻在他的头颅,一滴滴往下渗,流过眉毛,流过眼睛,流过脖子,一直流进衣服,疯狂地侵染那白色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