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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恭王的罪名,是坐不实的。

卞宁宁自然也是知晓这一点,所以此前对沈寒山陷害恭王府一事深信不疑。更何况,父王的那枚印章,除了沈寒山,就连她,也是碰不到的。

“是我一叶障目了,以为此事只是我恭王府的冤屈,却不知,父王想的更为长远。这么久以来,我从未深究过郝盛远当年为何要迫害恭王府。”

她捡起掉落在她脚边的那朵鹅黄花朵,递还给温仪,问道:“你可知郝盛远的长女郝连荷是当今圣上宠妃?”

“当然知晓,郝连荷深受皇上宠爱,赐端字,乃四妃之首。她所出的三皇子也深受圣上喜爱,甚至坊间传言,若不是当今太子也是出类拔萃,那三皇子……”温仪脱口而出,说了一半却突然反应过来。

“所以郝盛远是……”

卞宁宁见她惊诧的神色,便知晓她已明白其中之意。

“你猜的不错,郝盛远要的不仅仅是恭王府,而是太子之位,是圣上之位。”

卞宁宁双眸染上愤慨,放在石桌上的纤纤玉手也紧握成拳:“父王此前征战沙场,手握重兵,却是忠心不二地支持太子。郝盛远要对付太子,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将恭王府扳倒。”

“而郝盛远既然已经作了打算,就一定会对父王动手,即便军饷一事无法坐实父王的罪名,往后也定然还会找其他的由头削弱父王的兵力和权势,让恭王府不得安宁。”

“但父王对当今圣上和太子殿下忠心耿耿,自是不会放任朝国落入歹人手里。”

她说着,却突然回忆起当年事发之前,父王把她叫到书房,同她说:

“宁儿,人此一生,有人为己,有人为家,却鲜少有人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