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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谁能想到咱们的沈少傅也有如此神伤的时候?”

卞亦枫不知何时竟走了过来,靠在一颗桑树旁,声音慵懒散漫。是打趣,亦是叹惋。

沈寒山收了笑意:“九王爷还不睡觉来寻我做什么?”

卞亦枫哼了一声,走到另一辆马车前,伸手在马车后方的笼箱中摸了半晌,竟是摸出了两小坛酒来。

“你可别不识好歹,我这秋花酿可不是谁都能喝的。”

沈寒山笑着接过卞亦枫递来的酒,与他并肩而坐:“我这伤还没好,九王爷是想害我不成?”

卞亦枫顿时有些恼怒,作势便要去抢沈寒山手中的酒,可沈寒山却先一步打开来饮了一口:“玩笑话罢了。”

“你这酒来得及时,多谢了。”

一阵沉默之后,卞亦枫也饮了口酒,却是叹了口气:“也是我对不住你,我实在没想到,我这侄女儿竟是个这般没心的。”

“她有的,只是如今不在我身上罢了。”沈寒山咽下口中醇香无比的酒液,自嘲般说道。

卞亦枫又瞧了他一眼。这还是往日他在平冶见到的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少傅沈寒山吗?他好像已经很久不曾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时候了。

上一次,还是两三年前。

“你就没想过好好与她谈谈,将真相告诉她?”卞亦枫问。

沈寒山望着不远处篱笆上攀附的樱粉色牵牛花,扯了扯唇角:“想过。”

“那为何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