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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后,却听沈寒山幽幽说道:“当年确实是我亲手将那罪证呈给太师的,即便我如今告诉她实情,除了我的话,她无从求证,她又能否信我?”

“她如今心性比从前更坚定,一心为王府雪冤。若她信了,自是最好,若她不信,却平白扰了她的心。”

阿隐打着灯笼,默默盯着自己的足尖。虽说主子说得隐晦,但他却听明白了。

主子这是不自信了,不确定郡主是否还喜欢他、相信他了。

不过想想也是,主子和郡主分开已有三年,这三年间发生的种种,他们二人都互不知晓。纵然有再深的感情,在时间和家仇面前,却也是无足轻重。

“但主子这些年忍辱负重,做了这么多事,郡主都不知道,不是亏了吗?”

沈寒山回头看向阿隐,却是轻勾了勾唇角:“待恭王府翻案,她再知晓一切,岂不是比现在知晓,来得更好?”

阿隐恍然大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主子说得是!”

到那时,就算郡主不喜欢主子了,主子卖卖惨,说不定也会看在主子这些年来忍辱含垢为恭王府翻案的份上,给主子一个机会。

沈寒山轻笑一声:“你自去歇着吧,我自己待会儿。”

阿隐称是,将灯笼放到回廊下,便离开了。

其实刚刚那话,不过是搪塞阿隐的托词而已。

今日,沈寒山几乎就要将实情和盘托出了,但在话达唇边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怯了。

她还会信他吗?

他不确定。

而他的沉默之后,便是她对他的猜测,毫不意外地,她觉得他仅仅是为了权势,他也全然明白她对他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