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俩口子也是吓一跳,以前佛爷与八爷见人都塞一嘴糖,现在单个儿也倒你一缸蜜,这是要齁甜死人啊!

只是,今儿这架势,有些让人发毛啊!红二爷这次是预感真灵,才想完就见红家族老咣当全给齐桓跪下,不开一言只是磕头,而齐桓抬手丢给二爷叠纸,凌历桃花眼中全是锋芒,冷笑: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看看吧!你为这女人做的孽到底值不值,自己看!”

二爷接过时,怔怔忡忡一张一张看去时,他的心沉入冰海深处,仿佛再也不能见到天日,那深入骨髓心底的寒冰让他的灵魂也被冻住,闭眼间,一行清泪流下,喃喃轻语:

“丫头,史爷,是谁?”

丫头本在轻咳着,一惊之下几乎要背过气去,惊恐的看着二爷,樱唇轻颤着吐不出半个字来,只缓缓的向着二爷跪下去,脸上全是悲凄,语声哀怨而深情,仿佛有无尽情意自她唇中轻吐出来:

“二爷!”

这两字如同那日长街上的“哥哥”般动情,却也令二爷泪落如雨,他的娇妻,他的心头宝,居然是那姓史的用钱买通,用来利用自己盗墓的一个工具,何其可悲呀!二爷轻闭了眼,再睁开时已是泪光盈目,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二月红何德何能,能让史爷如此惦记,居然花大价钱买下你来做戏,就为那女子坟中重宝,真是辛苦你了呀!”

“不,二爷!”丫头疯狂摇头,发丝散开去平添几分弱不胜衣的纤弱之态,她爬前几步抱上二爷大腿,泣不成声:

“二爷,丫头是真心的,我没有骗您!是史爷买通了我父亲,我真的什么也……”

二爷将那叠纸甩上丫头的脸,惨笑着,他以为的夫妻情深,恩爱义重全是假的,难怪八爷会说“安禄山那样的孩子”这种话,他真是个傻子啊!丫头拾起那叠纸,一张张看去时,手足麻木而心如冰冻,她知道,这次完了!

齐桓看着他们似看大戏,他把松子仁儿丢入口中,边嚼边示意族老们起身,拍拍手,伸个懒腰,才开口:

“行了,一个也跑不了!二爷为你赎身的那几件商周重宝,是爷表妹的陪葬。我齐桓亲姑母嫡女,她为救一村人免被倭寇屠村,用了禁术而暴亡,姑母伤女早逝以重宝陪葬,可下葬末及三月就被二爷您给盗了。九门祖训,非百年以上大墓不动,我表妹入土未及三月就被你红二爷翻尸动骨,二爷,过了吧!”

二月红斜目看着丫头,那日长街,这卖面女被人缚行,那一声“哥哥”入心入骨,八百黄金无力相赎,犯难间史爷以新坟中的重宝相换,他一时情热就出了手。当时还奇怪这新坟之机关为何如此刁难,连自己也几乎送命其中,原来,是齐家表姑娘。难怪族老们如此惶恐,这齐八爷这是忍久了,准备算总帐啊!

第十一章

小说 陵端的坑佛之旅 作者:烟锁月眉 字数:2398 更新时间:2017-06-25 00:15:55

丫头爬前几步,想象从前那样为二爷求情,却被齐桓冷冷一横惊得呆住。她素在内宅,几曾见过齐桓这满是阴冷杀气的眼神?在她记忆中齐八爷温顺灵巧,语出活泼温和,几时见过他如此充满血腥杀气的眼神了?吓得一抖,软倒在地上。

二爷本能的迈步伸手欲扶,却对上齐桓那刀子似的冰雪冷眸,无端心头一寒,脚下一绊,在这平平地上摔了个大马趴!噗嗤!齐桓嘴里的松子仁儿也喷出来,桃花双眸瞪得圆圆的象双猫瞳,笑得俯在沙发上不起来,也让才回家的张启山吓一跳:这是在闹啥?

违背九门之训当受九门之罚,而齐桓又是事主,他有权处置二月红与丫头,二月红已不去想自己会受怎样罚处,他轻犯为苍生而殒命的义女子之安寝地,乃为不仁不义,更翻尸动骨取其陪葬以利自身乃为失德败行,受罚?自是应当,又何能有怨?

齐桓没骨头似的懒在张启山的身上,张大佛爷也自乐得自家小算子这么靠着自己,虽怨二爷为丫头做下糊涂事,可看在几个族老们顶着橘子皮老脸对自己挤眉弄眼份上,二爷又曾救过自己,张启山还是开口:

“老八,你看,这?”

“齐家祖训,人若欺我我揍之!二爷犯了祖训,又动了新坟犯及我齐家,虽是为色所诱,终是自身不定。嗯,你红家另选家主吧!顺便备下嫁妆,爷把二爷嫁给霍锦惜去!”

齐八爷笑得两眼微眯小虎牙都露出来,抓起只苹果咬下去,边嚼边对张启山笑着:

“霍三娘早馋二爷这口肉很久了,我把二爷卖给她还附上嫁妆,让她拿矿山那里的地盘儿换,她一定肯!这个女人那么喜欢装,干脆装个够,让她上花船,永远不得下船,纵是身死,魂也不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