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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借星火 梦里長 823 字 9个月前

他看到季商去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浅蓝色的蛋糕盒子,然后提着蛋糕走回到桑落面前,蹲下身,打开盒子,将蛋糕取出来,放在茶几上。

桑落的呼吸瞬间变轻了,好像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一场梦。

蛋糕是他爱吃的那家米诺蛋糕的,心形的,点缀着奶油做的粉白玫瑰,玫瑰下面写着“落落,生日快乐”,旁边还画了两颗挨在一起的爱心,非常俗气地用一支箭穿过。

季商有条不紊地拆蜡烛,插在蛋糕空白的区域,在点燃蜡烛之前,他将蛋糕店送的纸皇冠圈好,抬手想要给桑落戴上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住。

“哭什么?”季商问,“不喜欢这个蛋糕吗?”

桑落猛地摇头,胸口快速地鼓起又快速地落下,哽咽着说“喜欢”。

季商半蹲着往前挪了一步,许是为了方便借力,他用单膝跪地的姿势,将纸皇冠戴在桑落头上,然后抬手抹掉他脸侧的眼泪。

“喜欢就别哭,过生日要开心一点。”

除了蛋糕的香甜味,桑落还嗅到了季商指尖残留的烟草味,这让他胸口的酸涩更甚,像是持续蕴结的阴云终于忍不住宣泄,他突然俯身抱住季商,脸埋在他颈侧,近乎号啕大哭起来。

皇冠掉在了地上,季商也被他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哭声,心脏也像是被撞了似的传来沉闷的钝痛,只能更加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

桑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他知道他没有,受委屈的是季商:他被误解了,不解释,沉默地包容一切;被纠缠,也不生气,还要耐着性子承受桑落的情绪;现在被推开,也仍旧在桑落需要的时候给他买蛋糕过生日。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桑落撑到了极限,他的哭声不是隐忍地抽泣,而是近乎哭喊地吼叫。可是他也就只敢放肆地嚎那么两声,像是怕季商心疼,怕季商为难,他的哭声开始往回收,但身体却越来越抖。

季商双臂稳稳地抱着他,手心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感受到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那一小片肌肤被眼泪烫得生疼。

这么些年,桑落一直都是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孩,就算受委屈,他也只是咬着嘴巴掉几滴眼泪,过一会儿,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季商几乎没怎么听过他像这样的发泄的哭泣,就算当初在澳洲,季商狠心拒绝他,他也只是沉默地流泪,躲在被子里小声地啜泣。

刚才那两声喊叫似的哭喊很短,但已经足够让季商心疼得要裂开。

“没事了,落落,哥哥在这里。”季商低头吻着桑落的发顶,哑着声安抚。

“哥。”桑落哽咽着喊他,一会儿是“季商”一会儿是“哥”,季商应着,手从他的后脑抚向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捏着。

他很喜欢这样,像抓小狗一样,往往这个时候小狗就会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这会儿小狗哭得伤心,却也还是下意识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潮气弥漫,可怜的,也是漂亮的。

季商捏在他后颈的手下不自觉多了两分力气,他低头抵在桑落的额头,刚轻声问一句“怎么这么伤心”,桑落忽然抬起下巴吻住了他,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宣泄疼痛的应激小狗,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然后胡乱地碾磨舔舐。

他的抽泣还没有完全停下,身体也还在颤抖,可仍然不顾一切地吻着季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痛苦。

季商想要拉开他,刚后退一毫米,就听到他唇齿间逸出一声抗拒的哼唧。

季商无法后退,他只能也只想更加凶横地回吻,舌头撬开桑落的唇齿,不管不顾地攻城掠池,席卷一通。

桑落在他怀里发颤,却不再是因为无法抑制的哭泣,而是因为灵魂深处对季商无法抑制的渴望。

他在这个吻中几近缺氧,然后又重新找到氧气续命。

可是光是亲吻是不够的,桑落将思绪交给酒精掌控,本能地拉扯着季商的衣物,他红肿的嘴唇刚被放开,就又去吻季商的脖颈,舔他的喉结,嘴里喃喃地喊着“哥”,像只发情的小狗,压在季商身上不断地撕扯,啃咬,然后在他扯开衬衫的领口,吻到左侧锁骨时,浑身僵住。

桑落红肿迷离的眼聚焦又散焦,先后浮起愣怔、讶然、还有迷茫,最后都化作嘴唇颤抖中一声哽咽。

客厅灯光明亮,让桑落看清在季商锁骨下两寸的白皙皮肤上,s形的极光鲜艳夺目,底下蓝色的海浪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好像在这瞬间起浪朝着桑落扑过来。

“这是什么?”桑落迟疑着抬手抚上去,指腹下微微凸起的触感让他心尖发颤,他像是看不懂,又像是需要季商亲口告诉他,愣怔地看着季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