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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一天活儿的黑狼们早早睡了。

白杬盖着兽皮毯子,已经被火烘得柔软的草茎搭在他手心。

阿山叔他们找的草是大多都是在水里浸泡得烂融融的。看数量,应该是故意找的这种。

白杬翻看着。

长睫颤动,眼神专注。

上面的植物胶质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植物纤维一丝一缕很清晰,与麻极为相似。

麻种类多,他所见过的只有几种。

大麻叶子像鸡爪;

苎麻叶片后面是白色的,黑白的小天牛喜欢呆在上面。《诗经》所写的“东门之池,可以沤紵”说的也是苎麻;

还有葛麻,也就是葛根的藤做的……

柴火在燃烧中轻轻响动,小心翼翼的,没有惊扰到思考中的少年。

白杬专注地捣鼓着手里的东西。

他拉着两端拽一拽,纤维陷入皮里也难断。

麻要用的话,需要把他的植物胶质脱落,留下植物纤维。不同的麻有不同的处理办法。比如说苎麻需要沤制,葛麻需要煮。

而显然,阿山叔贴心地选的这些不需要再进行脱胶处理的草,算是已经经过天然的沤制的。

或许就是某种麻也不一定。

暂不提着这草,就凭阿山叔他们专门选择浸泡过的草的做法,就让白杬禁不住扬起眉梢。

不得不再次夸一句:

他们家的狼真不错!

不管他是什么草什么麻,能用就行。

白杬放下手里的东西,已经想好了明天的活儿。

曜见他看完了,轻声道:“阿杬,靠过来一点。”

白杬听话地靠过去,抱着曜石的大爪子,闭眼。

迷糊睡去时,曜瘦了的念头一闪而逝。他心尖浮起淡淡的酸涩,抱着爪子的手忍不住收紧。

食物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