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他用手掌撑地,额头汗如雨下。

玄度仙尊看得心中更痛,他伸手欲要强硬拽住周寄疆手臂,将其扶起来。

他边扶,边问出那句:“我在妖界那日为你取本命剑,重伤昏厥,有人一路背着我逃出生天,那人……是不是你?”微带颤音。

周寄疆抬起苍白清俊的面容,那黑色瞳孔,极好看,既陌生。

“是我又如何?”周寄疆说,“你不是从妖界为我取来那把本命剑,又给萧微雨了吗?”

玄度仙尊离得太近,有些发愣盯着周寄疆脸,然后他听见周寄疆冷漠嘲笑着说。

“仙尊大人物啊,”他眯眼说,“碰我这邪魔外道,别脏了你手。”

说罢,他眼神彻底寒凉下来,一把推开眼前人,撑着地爬起身,摇摇晃晃又踉跄着,自己往后山去了。

他这四年都得困在这偏僻荒凉之地。

玄度怅然若失,望着远处竹林,又是心如刀绞,他记起来他在竹林不信任周寄疆又对其说了什么。

周寄疆一路将他背出妖界又被人冒领功劳,然而却还是心平气和,有此恒心,怎么可能入魔?

是他怀疑,催使驱动了一个前途无量少年郎入了魔道,从此都要过上人人喊打日子。

在夜色下,少年郎身影逐渐模糊不清,也逐渐灰暗。

脚下,一个个脚印拖出了长长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