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闹。”秦川严丝合缝扮演着周师兄,他心如刀绞,一句句重复周寂疆那些话,“既然师父觉得我带坏小师弟,那么我就是坏的,不应该跟小师弟来往。”

玄度仙尊竟然开口道:“我并非此意。”

他只是担心则乱,心乱如麻说错了话。

这位大徒弟在他心里形象其实并不坏,甚至于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非常好,他跟大徒弟朝夕相处已有七年,就是养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何况人呢?

他想说什么,却拉不住脸,便只能立在那里,如松柏,如竹。

少年郎气性大,周寂疆(秦川)根本就听不进去那些话了,他夹枪带棒说完又冷冷一笑,道:“徒弟经师傅一番点拨,茅塞顿开,日后必然勤加修炼,不再颓废堕落。不光如此,徒弟也会远远避着师弟走,不将他带坏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离去时腿略微踉跄,血源源不断从腿上流出来,弄脏了青石板。

那是酒壶瓷片溅起来摔在他腿上,摔出来的伤口。

师徒俩愣愣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萧微雨望着那挺拔后背,又忆起来那脊背曾背着他弯过腰走过那么长一段山路,他眼眶湿润了,蓦然低下头,忍着哭声:“是我,是我非逼着同门师兄弟去买酒,也是我非逼着周师兄留下陪我们,都是我……”

他是妖界太子,桃花妖生来就讨人喜爱,过得顺遂就难免脆弱爱哭了些。

他以为这次身边人也会好生安慰他,不料,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他抹着泪珠子回头,发现那位清风朗月仙尊仍旧立在那里望着大师兄背影,神情惘然恍惚。

竟是完全忽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