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疆俯身看向那白嫩崽子,对着他瑟缩眼神,道:“你自己说,你聪明仁孝吗?”

“不,不……”祝小星吓得后退一步,眼眶包着泪,既是愧疚,又是畏惧上前拽周寄疆袍角,撒娇,“爹爹。”

周寄疆知道祝小星是个聪慧孩子,知道审时度势,不然当年他被流放,祝小星早就哭闹不止跟着他去了。

祝小星聪明啊,明哲保身,认贼作父,这道理许多大人都不懂,他却能很快窥破,施行。

跟他那个“娘亲”一个样儿,都是没心肝怪物。

祝小星这么一喊,大臣脸色各异。

这孩子喊陛下,又喊丞相,那么陛下和丞相是什么关系?

正好可以拿这个做文章。

周寂疆却提前阻断他们路,冷冷清清道:“我贵为丞相,年纪却不过二十有余,未曾有过你这样大的儿子,也不想平白给人攀关系。”

祝小星拽着他袍角那只小手一颤,为周寂疆那份绝情。

周寄疆甩开袍角那只小手,拂去脏东西,道:

“祝小星不过是我从平川城捡回来的孩子,算不得太子,今立为君,未免可笑?听闻越国皇室还有一血脉在外流浪,乃天子越渊七皇叔,此人乃是正统皇室血脉,可以立之。”

天子越渊七皇叔,这人还是传闻中先帝胞弟,年纪很小,算起来跟天子越渊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不知为何很早就失踪了。

陡然提起来,大臣们都有些讶异,又道:“大海捞针,我们找到何年马月才能寻到这人?”

周寄疆知道这又是在推拉,只是笑:“那也比拉一个平川城弃子来继承皇位要好。卿等大臣,还望清醒聪明一些,从长计议。”

这话就差没把他们这些人上人脸面摔地上,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