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将绢花抛给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那些人的善意,驱散了他被刺杀的余怒,让这山下万千事物都美好起来。

“给我吧。”谢池春想帮他扔一些掉。

周寂疆摇摇头,低头仔仔细细收着那些被挤歪了的绢花,把褶皱抚平。

谢池春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爱好,随意将绢花塞给了他,惹了不少暗处贵女生怒。

她们爱慕越国皇子,怜惜他容貌才华都为上品却蜷缩在此,却也知晓廉耻,姑娘脸皮子薄,递绢花也是鼓足勇气,想着要倾覆全家之力救他于水火,却不想这越国质子沦落至此还这般眼高于顶!

周寂疆也发现了,那些贵女生了怨怼,用眼神剜他。

他后知后觉,偏头茫然问:“绢花是什么?”

“在平川城,绢花是定情之物。”谢池春好整以暇。

周寂疆:“……?”

他低头看看各色绢花,如捧烫手山芋。

尤其是身侧漂亮少年郎仍旧将收来绢花一并塞入他怀中,他不由得偏头看向谢池春,却发现对方坦然,倒是他在那些贵女眼刀下渐渐热了脸皮。

“……”

谢池春总是用模棱两可态度模糊他们之间的界限,不可捉摸,似是而非。

以至于周寂疆一直觉得他与谢池春定了情,就一头热陷入了情爱,于是他也不明白明明定了情,为何谢池春总是抽离,就好像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后来想想,大抵谢池春就乐于看他患得患失,也是啊,玩弄他这十几年在闭塞青城山上感情迟缓的九星阁前接班人,怎么不是个好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