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感到对不起就放开我。”周寂疆偏头避开他伸来的手,满面嘲讽。

鹿孤舟手指僵硬在半空中,说:“不可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件事不可能。”

周寂疆就不说话了,只低嘲一声,着实觉得没意思。

能怎么说呢?鹿孤舟哪怕暂时俯首,都抵不住骨子里占有欲与侵略性。他就是这么个人。

比如现在,他强硬按着周寂疆的腰身,小心翼翼要为他拆下绷带换药,又要抱着周寂疆的身躯,一同入睡。

周寂疆有一段时日没跟他这样亲密,骤然被他长臂往腰身一揽,越缠越喘不上来气,难受得紧。

他就要推开了,可是身后男人呼吸不远不近就在他脖颈处喷洒,热气腾腾。那是跟他身体完全不一样的体温,几近要烫到了他。

“我发现你经常去医院看周奶奶。”他冷不丁开口。

周寂疆:“!”

这时候鹿孤舟提起周奶奶绝对没什么好事。

周寂疆太了解鹿孤舟,以至于他脱口而出,带着警惕:“你想做什么?”

鹿孤舟似乎被他这种态度灼伤了,沉默一阵,说:“我能做什么?她是你的奶奶。”

周寂疆就放松了下来,然而他这种在意,似乎落了把柄。

鹿孤舟贴在他耳边:“如果你离开了,或许我这个疯子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一定。”

“周奶奶得了绝症本就活不长了,你还想怎么样!”周寂疆感到荒谬,在他眼里,鹿孤舟都不算疯子了,是禽兽。

而鹿孤舟作为被他怒视的禽兽,只是低头,似乎想亲他,但最终还是用拇指轻蹭他额前碎发,捋顺,说:“没有你,我也活不成。”

他以为周寂疆死了,本来就是要吞安眠药陪周寂疆去了,可是奇迹出现,周寂疆突然在雨夜回来了,救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