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旧将那柄白伞撑在了血泊中的黑发少年,头顶,替他遮去大多风雨。

只是这次他干脆利落报警就没有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医生打电话来,周奶奶病情有所好转,医生甚至说有希望能治疗好,于是周寂疆迫切想要去见奶奶。

医院,周奶奶真的好多了,甚至能下地走走。

周寂疆高悬在心脏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实地,他照顾周奶奶到半夜,才离开医院,回了出租屋。

出租屋门前楼梯口却是堆了满地酒罐子,慢吞吞滚下楼梯,砸中了周寂疆的脚尖。

周寂疆站在楼下,抬眼望去,只见上面一层墙壁满是灰尘,狭窄楼梯口多了个长腿窄腰的黑衬衫少年,在黑夜,眼睛漆黑泛光,俯视过来,如盯住猎物的狼犬。

哦,是豪门小少爷,是黑玫瑰。

少年出现在这种破败出租屋,着实格格不入。

周寂疆蓦然不自在起来,尤其是酒气在空气中,蜿蜒,慢吞吞钻进周寂疆的鼻腔,弄得他失眠混沌的脑子更加迷糊。

周寂疆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对着少年:“你在这里住吗?”

其实主角受家里破产,可房子还在,不会落魄到来住这种鬼地方。

主角受盯着他没回应,可能觉得他是不是傻。

周寂疆尴尬站在外面,要拿着钥匙开门,离开了,才听见背后,半晌黑发少年才慢吞吞回了一句:“我没地方住了。”

他不想回家,家里全是父母的争吵声,破产后,因经济问题,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他们也没时间来管他,他现在只有自己了。

“……”周寂疆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说什么。

周寂疆就扯开这略微沉重话题,问他:“你知道谁喝酒了,把这里弄成这样吗?”

其实周寂疆只是暗示他,喝完酒就把这里酒罐子收拾一下,可主角受面无表情,低下眼眸,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道。”

周寂疆:“……”

楼道灯坏了,周寂疆想去找维修的人,找了一大圈,什么人也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