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池长离低下头,他呼吸急促,显然是神力紊乱,牵扯到了伤处。

等周寂疆还没露出什么被冒犯的不悦来,池长离就很快说了下一句:“其实萧舍离也很好。”

这句话谁也想不到,连周寂疆都怀疑面前人换了个芯子,可是池长离那样笑着,漆黑的眼睛,有潮闷落雨,对视上就带来铺天盖地克制着的情意。

池长离压低声音说:“左右我都要赴锁龙井才能护着世间,护住你。我不在你身边,日后变数太多,人心难测,你应该找一个能护住你的人。”

周寂疆很快明白池长离的意思,他瞥了眼那些仙人们,池长离是怕自己出了意外,世人又会将目光瞄向龙族企图让他们奉献自己。

人性本就复杂晦涩,比之谢忆华这个天族贵子养尊处优长大,萧舍离作为昆仑山新掌门,总是要沉稳些,也更看得开。

何况世间只有他们两条龙族,两人大抵会更推心置腹些。

“……”周寂疆。

池长离这么说,却不知道他才刚刚明确拒绝了那人的好感。

周寂疆懒得与他言语,索性就没有解释。

于是池长离自顾自想好了一切,为周寂疆谋划好了他的未来,他低头,仔仔细细交代:“你的生辰礼,我放在龙宫庙宇了……”

直到话无可说他才缓慢抬眼,勉强对上周寂疆清明的眼。

“就不会不甘吗?”周寂疆问他。

他满嘴苦涩,弯唇,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