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失手重重甩在池长离脸庞。

几乎是迅速,池长离如玉面颊很快浮上红意,肿起来了。

“……”

池长离那样自傲清冷的仙君竟然没有动怒,他只是抬眸,问:“有没有弄疼你的手?”

周寂疆没有所谓不忍,他直接站起身来,用一种俯视状态,看地上单膝跪地的仙君。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惺惺作态。”周寂疆轻轻道,“难道不是你明知道我可能会死的情况下,让我剜护心鳞变成废人吗?难道不是你在我成婚前一夜推我下锁链井,让我享这万年疼痛孤寂?”

“你若是没疯,就该知道我对你恨之入骨,”周寂疆停顿了一下,一点点打量着仙君胸膛前血窟窿与那清冷面容上的掌痕,他说,“何必呢?”

让他怜惜吗?怎么可能呢?

让他痛快吗?事到如今,失去总会比得到多,他有什么可痛快的呢?

池长离的本命剑在周寂疆说话时剧烈抖动,代表着主人心境。

周寂疆满脸嘲意,以为池长离终于装不下去了。

“对不起。”可池长离抬起脸,轻轻说,“我知道的,你的痛苦,我全都知道。”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在不受控制颤抖。

这句“对不起”,周寂疆等了万年了,在万年囚禁起初他还抱有幻想,止不住渴望池长离会有一天良心发现想起锁龙井还有一个挚友,会满脸歉意将他救出去,然后说:“这一切都是有苦衷。”

可是后来就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恨,与疲累。

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