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缓慢俯下身,把整颗脑袋都埋进了他颈窝,倾泻出久别重逢欢喜,细细碎碎喊他:“周周。”

周寂疆忽而觉得喉咙有点痒,将近作呕。

没有犹豫,他睁开眼,冷冷在池长离耳畔道:“滚开。”

虚虚压在他身上的仙君,脊背一僵。

“滚。”周寂疆又重复了一遍,“滚,没听到吗?”

没有人敢这么对长离仙君说话,可周寂疆就是这样言语锋利如刃,恨不得把池长离千刀万剐。

黑袍龙族哪怕对待穷凶极恶的妖魔也是不急不缓,现在却疾言厉色,可见周寂疆多恨他啊。

池长离缓慢起身,神情恍惚,脸色竟然是比周寂疆这个病人还要更苍白了。

龙族嗅觉灵敏,周寂疆很快从白衣仙君身上寻觅到血腥味,很浓烈,好像是刚……

“是心头血。”

池长离似乎察觉黑袍龙族疑惑,下意识要掀开衣襟给他看,轻轻说:“天医说要灵力至纯的仙人,剜出心头血,入药,才能救活你。”

衣襟掀开,竟然有一圈有一圈白色布条环着缠住了仙君的胸膛,手法凌乱,显然是池长离自己随意包扎就赶着来见他了。

周寂疆冷眼旁观。

池长离注视着他,又低垂下眼眸,忽而扯开白色布条,刹那,伤口撕裂,血液浸透,将白色布条彻底染了个色。

心口好几刀,皮肉翻出,让人心惊肉跳。

“你发什么疯?”周寂疆不会怜惜他,只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