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纸条却被血迹弄脏了。

谢庭寒摸着纸条,他后悔了,他想,他不应该克制不住情绪跟人动手,要是不动手,他就不会加刑,也可以早点见到那个人。

那个人在等他,还在等他。

加刑期间,一个意外至极的人忽而来探监。

谢庭寒以为是他,高兴到不能自已,最后却看到了一张满是冷漠和讥讽的面容。

萧故恨他,也就恨他在监狱里竟然也这样向阳而生。

“你不会真觉得他在等你吧?”萧故丢下似是而非的话便故意站起身,离开。

唯有他在监狱煎熬。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最后他选择逃狱,这对于他并不难,按他的智商,他绝不应该蜷缩在这监狱潮湿阴冷的木板床上。

出狱后他伪装成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怕被通缉。

可敲响柳新绿那所别墅时,他还是按自己方式去换了身体面的衣服,黑色衬衫,一如少年时期。

他以为柳新绿跟周寄疆同居,会住在一起的,可是开门却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保姆。

女保姆说:“周先生啊?他几年前住过,可是老早已经出国了啊。”

谢庭寒不敢置信,几年前都是受了骗。可是他心里却一点愤怒也没有,只生出无限希望,周周没有结婚……

他忍着弯起嘴角,问:“他去哪里了?”

女保姆奇怪看他一眼:“战地医生,捐躯了啊。”

网络上都知道。

周寂疆死在战火硝烟里,死在炮火连天里。那时候他拖着一个受伤的战士不幸中弹,当场身亡,连尸骨都给炸没了。

“柳先生不回家就是因为不想睹物思人……”

谢庭寒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掌心纸条攥着,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却没有他心脏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