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谢庭寒靠在他膝盖处,小心翼翼拿着他手指为他修剪略长了的指甲。

不太熟练,指甲钳总是夹到肉。

出了血,周寂疆无知无觉好像习惯了这种疼似的,盯着电视剧,也不说话。

好像少年时期他们相处状态,又不太像。

周寂疆真的很少表露出喜欢与厌恶。

谢庭寒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抱着的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可当他不安索吻时,周寂疆确实会蜻蜓点水般回应。

再深层次表露出想要夜晚想要共处一室,周寂疆就像是被碰了触角的蜗牛,偏过头,迅速回到了他的壳。

他每天穿严严实实,甚至夏季还要脖颈上环着围巾,不光如此,房门紧闭,每晚落锁,从未有过例外。

谢庭寒并不在意,他总觉得周寂疆会释然会对他打开心扉,毕竟周寂疆真的很爱他,爱到眼里心里全是他。想想也是,周寂疆持续了十几年的爱意,怎么可能轻易收回?

谢庭寒一直这么认为。

有次夜晚周寂疆忘喝牛奶,谢庭寒拿了钥匙把门打开了,他拿着热好的牛奶杯,提步进去,面上和煦神情忽而崩裂,露出偏执本态。

周寂疆闭着眼睡着了,手指却掐着脖颈,呢喃着什么,手指用力过猛,青筋暴起。

他白皙的脖颈全是青紫指印,难怪夏季要戴围巾。

一如医院那次梦魇。也就是这种时刻,谢庭寒才能透过那些亲密与缱绻柔情,发现周寂疆原来对他始终没有放下芥蒂。

怔愣片刻后。

谢庭寒几乎是冲过去按住了他的手脚,把人叫醒,俊秀男人抬起通红的脸,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眼睛朦胧,忽而抬手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谢庭寒偏过头去,口腔里很快泛起血腥气。

可是一切都比不上他心口,好像要硬生生撕裂开,让他痛苦死掉。

周寂疆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