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他发现那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缩在他旁边座位,仍然戴着黑色口罩,抬眼望向他,凤眼微弯,目光如炬。

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喜笑颜开去了头等舱,刚好跟周寂疆擦肩而过,还劝道:“你这男朋友不错了,为了道歉还特意跟我换座位,哎呦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坐过头等舱呢!”

周寂疆顿了顿,轻轻笑了声,却不是对那位中年男人,而是低头俯视那身姿挺拔斐然的俊美男人,他嘴角扯了下,说:“是吗?”

“对啊对啊……”中年男人以为他对自己说话,于是瞥了眼谢庭寒,又按住他肩膀将他直直按在了谢庭寒身侧座位。

力度挺大,周寂疆大病初愈尚虚弱,一时不察半个身子砸进男人清冷带雪山清冽味道的胸膛,一手搭在座位扶手上。

他皱眉要直起身,可背后那只手顺势摁住他腰身,不知碰到哪个敏感部位,一麻,他又掉回了那个怀抱。

中年男人爽朗笑:“两个帅小伙子闹什么矛盾嘛,这不就挺好?”

说完旁边飞机乘客都笑了,开始起哄。

谢庭寒是最不喜欢这种嘈杂又市井气的地方的,可是他口罩外那双狭长凤眼缓慢弯出了一个愉悦弧度。

气氛都到这里,周寂疆再拒绝似乎咄咄逼人又不识抬举,于是他就安静坐在谢庭寒旁边座位,拿出医书来看。

飞机里除了几个人窃窃私语,也就只剩下了书页翻动时的沙沙声。

周寂疆五岁时刚进谢家庄园,喜欢靠近谢庭寒然后说些漫无目的又蠢蠢的废话,后来少年时期会小心翼翼问他最近还好吗?

谢庭寒偶尔高兴了就会回答,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周寂疆自言自语。

而现在,周寂疆失忆后并不喜欢说话,或者说是在谢庭寒面前并不喜欢。

可哪怕这样,谢庭寒小心翼翼捏着他的手指,望着他专注且清俊的眉眼就已经觉得十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