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寒哑口无言,他能为周寂疆做任何事,前提是周寂疆永远不离开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良久,两人都不说话了,在同一个密闭空间又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周寂疆一手抓着粥,一手玩着手机,他看到聊天框一个熟悉的名字“寒鸦”。

【出不出来玩?】

【不行。】周寂疆看了眼远处病床,低头打字。

【真的不行嘛,扫兴。】

周寂疆似乎能想象出来屏幕那头的人扯着衣襟不耐烦又难耐的模样,毕竟太熟悉了,熟悉到对方每个细微表情都能刻画出来。

他嘴角微微漾起,可听见谢庭寒声音那瞬间又迅速抹平了。

周寂疆隐约听见病床那边传来他喃喃低语:“是啊,你只是忘记了我。”

男人失落,难过,好像被抛弃了的孩子。

要是周寂疆不知道这人是谁,那还真信了,可他太知道了,压根不觉得怜爱,还有点膈应。

周寂疆放下粥,深呼吸一口气。

“我出去走走,八点前回来。”最后他终于控制住情绪,吐出了这句话,抓着手机,头也不回往外走。

夜深,他离开医院走哪里?

谢庭寒想叫住他,可却被门“啪”一声堵了回来。

病床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低下了头,勺子戳了戳冒着热气的粥。

少年时期,他喜欢喝粥,周寂疆当时一放假就会做那种排骨粥,还特意吹凉了给他。

这次却没有人给他吹了。

谢庭寒盯着紧闭的门,病态般将滚烫的粥送入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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