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寒看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周寂疆面无表情,实际上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说实话谢庭寒这样变化无常,前一刻歇斯底里强制爱下一刻可怜巴巴博专注,总让他觉得挺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

床边的高大男人却是无奈,他露出个堪称孩子般纯粹欢喜的笑容来,轻轻用膝盖蹭了蹭周寂疆床边搭着的腿侧,不轻不重,带着亲密。

“被你猜中了。”他道,“我就是想卖可怜,让你多关心关心我。”

周寂疆:“……”

他想起方才那个梦,又想起公共洗手间被轻薄那一吻,身体各处左右都不是很舒服。

于是周寂疆做出了个很摆烂很崩人设的动作,他忽而抬脚,带着报复性,踩在了床边男人的膝盖上。

“右腿难受,发寒,”他后半句冷如夜雨,“不冷了,我再收回来。”

谢庭寒顿了顿,他猛地抬眼,有惊愕有不安。

——“不冰了,我再收回来。”

这话似曾相识,只是双方换了个角色。

周寂疆却好似无知无觉,只是脸渐渐憋红了,他从来没做过这样的“霸凌”举动,此刻半是冲动半是心虚后悔,却还是没把腿脚收回去。

“……”谢庭寒有很严重的洁癖。

周寂疆以为谢庭寒会立马站起身来发飙走人,再厉害点像以前那样把他狠狠拽过去折辱折磨。

可是没有。谢庭寒盯着他暖白光裸的双足,沉凝片刻,眸光晦涩幽暗,呼吸也渐渐乱了。

周寂疆那一刻确实恐慌,死亡恐惧仍在他心头盘踞,不过更多的还是摆烂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