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嫡长子为首的保守派必然不服,痛心之余悲愤从生,一定要彻查嫡长子离奇之死,这封竹简信函,也便是青丘保守派传来。

现今青丘司祭封禅即将到来,如若是现在有人管了这件事,无异于就是站队,是站在拥狐自重的亲狐舅一派,还是站在嫡长子一派,信函一接,目的便一目了然。

修仙之人向来不愿淌这趟浑水,所以这也是那封信函早已送到,却迟迟未有人接手的原因。

徐钺籍载着清风踏步进三垣殿,殿内不同寻常地静谧死寂着,没有那些长老叽叽喳喳的讨论商榷声。

徐钺籍一眼便看到立于大殿之上的清冷仙人,一如以往,苍翎仙尊手捧清茶,眉眼微阖,不沾染半片风尘。

沈文璟肩上还披拂着清晨下山之时,徐钺籍给他披上的翎锦大氅。

须颛落下的翎羽被徐钺籍收集整理,制成了保暖御寒的大氅,流美华丽的翎羽服帖地顺合在一起,流畅地倾滑下来,虚虚地盖住脚下锦靴,在靴边开出了一道流霞的羽花。

徐钺籍细心地在大氅的领口周围缝制一圈粹白软毛,上手摸起来十分软滑,贴在脸上感觉像是轻若浮云,温暖柔顺。

这软毛是北坤鼎中隋麓身上的柔顺皮毛,数十年脱落一次,且脱落即败,若不是徐钺籍专门在它落毛之际日夜守着,只怕这团领毛也会随着月辉陨落,随光消散。

清晨繁霜浓重,徐钺籍便将此大氅仔细地围在沈文璟身上,以免让师兄染上了风寒。

大氅衣襟上的锦带被徐钺籍灵巧的双手拿住,眸间闪烁着认真与悉心,轻巧地在沈文璟修长的脖颈出系了一道结,而后用手抚平颈侧乱毛,细细的绒毛轻轻拂扫过沈文璟的脖颈,传来一阵酥麻。

沈文璟好似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气氛,连忙推开徐钺籍,眸光微散:“不想披上,现还未到深冬寒月,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