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尾巴尖试探地在水面点了点。“没怕，就是没准备好。”

“那你准备。”

等了会儿，曜见他面上的神情放松，轻放而下。

毛毛被沾湿，整个身体被水温柔地托起。水漫过胸口，一股憋闷的感觉若有若无。

白四肢乱刨，下意识要往曜的身上爬。

曜摸摸他的头，手微微托着他，自己也抬步下去。

旁边，几道欢呼声响起，兽人们重重地砸进了水面。

水花四溅，白身上还剩下的唯一干燥的毛湿透了。小白狼毛发蓬松的时候，看着乖巧憨软。现在湿了毛，身板儿在黑狼当中依旧是最瘦的。

曜：“多吃点。”

“我已经吃那么多了。”白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将爪垫按在曜的脸上，“我现在算比较健康。”

这一路下来，他只让曜拎着自己跑了两次。比以前稍稍进步了。

温泉的水温刚好，要是没有对兽人来说冲鼻的硫磺味就更好了。

脑袋上的毛洗得耷拉，只有两个尖尖的耳朵隐隐露出。看起来像被欺负了似的，一副小可怜样。

这几天都在路上，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能好好休息一会儿。

神经舒缓，泡着泡着就困了。白将下巴搁在了曜的肩膀上，迷糊地闭眼。

还没睡熟，背上起来了熟悉的搓背感。

蒲扇似的大掌完全能盖住他的脊背，像搓抹布一样，从脑袋一直滑到尾巴尖儿。

白喟叹一声，闭眼嗫嚅：“力道可以。”

曜瞥过他耳朵上那淡淡的红色，眼底闪过笑意：“阿喜欢？”

“喜欢，特别喜欢。我们附近有没有温泉？”

“没有。”

白蔫了吧唧：“好吧。”

他眼睛半阖，正恍惚时又看见了悄悄从林子里探出脑袋。是舔石头的小鹿。

白眯眼。

舔石头，石头有什么好吃的？

白目光在温泉和石头上游移。

莫不是……在吃盐？

温泉从地下而来，可以煮出盐的卤水层也在下面。

白手指往他们靠着的石头上划过，往嘴巴一塞。咂吧咂吧，咸味的！

曜背对着他，没有看见白的动作，听声音只以为他是饿了。

这个温泉不能泡太久，曜立马带着小白狼起来。

白被放在地上，他一抬头就能看见曜的两个大长腿。“怎么？”

“甩一甩毛。”

“哦。”白稳住身体，闷头甩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