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要去考虑意义,”陈悬摸了摸赏南的脸,“只看自己做了之后舒服不舒服。”

“他们只要觉得付暄没死,他们便能心安理得地度过这个晚年,至于付暄那些年所受的苦……”

赏南上身借着手肘撑起来,他深蓝色的眸子像温柔沉静的深海,他打断了陈悬的话,“哥,你不就是付暄吗?”

付暄所受的那些苦和委屈,他熬过的深夜,睡不着的觉,被折磨的精神失常,陈悬不就是这些东西拼接出来的傀儡吗?

他才应该是感受最深的,因为他就是痛苦本身。

“阿南,”陈悬笑着,“我已经忘了当时有多痛。”

他不是全部的付暄,他是付暄所有的痛苦,他是陈悬。

说是付暄也行,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填充物,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他现在啊,只想好好养着阿南。

“睡觉了。”陈悬拍拍赏南的脸,他站起来,过去关了灯。

房间门里陷入一片昏暗,只有朦胧月色从窗外穿透进房间门,落在赏南的被子上面,一大片如玉的光斑。

赏南慢慢睡着,隔壁的大床上,陈悬靠在床头,没有呼吸,他静静地看着赏南,直到对方睡着,他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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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光在早上七点就开始变得明耀刺眼,漫天金黄。

赏南坐在椅子上,他一勺勺往嘴里喂蛋羹,听见身后脚步声的时候,他头皮一麻。

不用回头看,他都知道陈悬在忙些什么。

在给他找衣服,找漂亮衣服。

“吃完了吗?”陈悬在身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