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躺下,就很自觉地卷着被子往里边滚了两圈,然后躺在了之前他躺过的位置,分毫不差。

“……”

男生哪怕洗过脸,脸看起来仍旧红扑扑的,沐浴露和酒精的味道混在一起,并不难闻。

陆及没有吵醒对方,它只是依依不舍地用指骨不断碾磨着赏南的嘴唇,离开时,赏南的唇靡丽艳情地远超他被酒精熏红的脸。

-

大年初三,李母就迫不及待地整理行装要离开。

“我现在看见你过得好,我已经放心了,”李母穿上来的那天穿的棉袄,她精神状态比那天要好了许多,可能找到了赏南,又给了她一些活下去的支撑,“你……好好读书,考大学。”

从她有限的认知当中,好好读书考大学,已经是她可以给的最高的企盼。

送李母和李西北离开后,赏南在沙发的抱枕后面发现了一个信封,里头是厚厚的一沓纸币,同时还夹放着一张纸条:这是这些年的生活费,没白吃哈。

写纸条的人应该是李西北,这个说话的口吻,肯定不能是李母。

李西北身上估计已经没钱了,赏南差不多能猜到,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也大体从李西北口中得知了不少对方的过往——李西北在专业上确实是一个相当优秀的人,二十四岁就博士毕业,进入了本地一家在全国都享有盛誉的律所,他学生时期就无偿帮不少人打过官司,进入工作后,许多事情就由不得他挑选。最后打赢的那场官司,被告是陆萧手底下的人,知道原告找的是个没什么资历和背景的小律师,私底下找到他,目的是收买,李西北这种人,自然是不可能被收买的。最后,官司打赢了,他老板说迫于压力,他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