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白没说什么,把液体袋挂在墙壁上的钩子上,而后退了出去,还周到地带上了门。

单手的确不太方便,但这种事情,赏南也不可能求助别人。

过后,赏南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虞知白就推门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地按下了冲水键。

赏南的震惊和羞臊写在脸上,他和虞知白一齐低下头,病号服是松紧绳的,赏南腰很细,如果不系结,肯定是没法穿的。

虞知白眼神变了变,他蹲下来,手指卡进裤腰提了上去,接着勾住两根绳子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他是纸人,不会脸红,不会心跳加速,但赏南已经浑身如火烧一般。

“谁让你进来的?”赏南低声问道。

虞知白掀起眼帘看了赏南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站起来,他一边取下液体袋,一边回答:“你需要我。”

只要赏南需要,它就会在,哪怕是这种时候。

赏南被虞知白送回到床上躺下,虞知白去关掉了所有的灯,“你先睡,我帮你把笔记做完。”

“没有灯也能看见吗?”

“能看见。”

赏南的确很困,在这样的雨声当中就更加困了。

他看见虞知白的脸变成了雪似的白,唇也似鲜血一样红,煞白与血红,这是纸人最真实的模样。

赏南已经习惯了,他看了会儿,居然还真睡着了。

但他睡得不够好,做了一场乱七八糟的梦之后又醒了,醒来时,虞知白坐在他的床边,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