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短绿褂子,唐装盘扣,宽袖口,身高也就一米四五左右,两根羊角辫,脸上画着两坨鲜红的胭脂,面朝门口的方向,嘴角咧得很大。

大概是察觉到家里有陌生人到来,在阳台躺椅上晒太阳的虞婆子动了动,声音沙哑,“小白,家里来客人了?”

虞知白低声向赏南介绍,“那是我快死的外婆。”

虞婆子听见这句介绍自己的话,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就不再吱声了。

虞知白把赏南带到自己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他的房间昏暗,刚从明亮的客厅走进来,赏南有片刻的不适应,等适应过后,才发现虞知白拧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虞知白背对着他,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沓白纸走到书桌旁边坐下。

“外婆年纪大了,她住采光好的房间。”

赏南往窗外看去,发现窗户被一棵巨大的槐树挡得严严实实,槐树叶已经落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直愣愣地戳向天穹。

虞知白已经低头开始裁纸,剪刀刀锋裁开纸张的声音在房间里尤为清晰,他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赏南走过去,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一只小凳子,他顺势坐下,瞬间便矮了虞知白一大截。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虞知白垂眼,长睫浓密,“你不害怕吗?”

“不怕。”相比令人恐惧,赏南觉得虞知白更加使人觉得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