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玄衣男子坐在床边,手执调羹,搅着碗里的清粥。

江岁寒揉了揉眼,意识慢慢回笼,猛地一掀被子,见自己的左脚腕上,厚厚地包了一层纱布。

“你帮我包的?”他神情呆滞。

“嗯,昨夜你睡得像只醉猫,我就问大夫要了些治外伤的膏药,给你敷上了。”

玄衣男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自然地给他递过来:“啊。”

他哄小孩一般的态度,成功让江岁寒心生逆反,玉白的小脸红了红,说:“我自己来。”

“好。”玄衣男子应得顺畅,端碗的手却岿然不动。

江岁寒坐在床头,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怂包地败下阵来:“算了,你想喂,你就喂吧。”

玄衣男子笑了,似乎欣慰于他的懂事,举着调羹,一勺一勺给他喂粥。

粥是素粥,没加任何点缀,纯由小米熬就,但火候稠稀调得刚好,刚好就是江岁寒喜欢的程度。

他平时很少喝粥,现下,也听话地一口一口全吃进去了。

一碗粥见底,玄衣男子将调羹放下,转身欲走,江岁寒伸手拽住他。

“你以后,真的不会再来见我了吗?”

少年白衣白发,冷心冷情,可在问出这句话时,浅茶色眼眸中动荡着希冀。

玄衣男子眼睫微垂,没甚感情地说:“嗯,不会了。”

“为什么?”江岁寒又一次问。

玄衣男子没说话,手臂一抻,袖子从他手中滑落。

江岁寒急道:“你若不来见我,我就把自己送到邪修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