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高了一些,渐渐有了成年男子的英气,但因鲛人血脉之故,看起来还是比较柔弱可欺。

清亮双瞳中,完整倒映出江岁寒的影子。

后者关切地问:“清尘,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和你娘亲团聚了吗?”

清尘是他初来这个世界就认识的人,而且,又是他第一次与萧洛并肩作战所救,对江岁寒而言,对是非同寻常的存在,春溪小涧一别,后来再也未能逢面,虽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鲛人,可他每每想起来,都会怀着一丝挂念。

“我……”清尘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视线飘向一旁的薛淇,愣了一下,战战兢兢收回。

他像只受惊的小鹿,十指绞着,规矩地站好,轻声道:“回圣君,我在三清山过得很好,主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也早已和娘亲团聚。”

“圣君,您不用担心我,真的,我……一点苦都没受过。”

不知为何,清尘说到最后,话音竟轻微颤抖,江岁寒觉出怪异,刚想问些什么,被薛淇横插一手打断。

“不好意思,圣君,宗里还有些急事,我爹要我赶紧回去,很抱歉不能与您久谈。”锦衣华服的薛公子笑容满面,道,“若您喜欢我这小鲛人,改日我就将他送到驿馆,一叙旧情,您看如何?”

“这。”江岁寒眉头轻蹙,不知该不该留。

“圣君,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薛淇嘴上是问询,动作却毫不含糊,抓起清尘的手腕,转身就离开了。

乌泱泱一众子弟散去,三清山秋时的和风吹来,吹不散雪衣人紧锁的眉弯。

梅玉书摇着轮椅跟上来,淡淡问:“怎么,看出不对了?”

江岁寒稍作沉吟,低声说:“他们刚才转身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清尘手腕上有一圈乌黑的痕迹,看样子像是……”

“被某种秘术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