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哪个意思?”

“属下是说,留着萧洛有用,能为主人分忧。”

“滚蛋,我一想起他骗小五系红线就一肚子气,现在的忧愁全是拜他所赐,他给我分的哪门子忧?”

“……主人,你真的误会属下了。”

“魁七,你是我一手炼就的傀儡,我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你却告诉我,我误会你了?”

“……”

青冥山水脉复苏,一日前还枯死的槐树枝上,已隐约抽出了几根新芽,萧洛看梅长老和他的侍从傀儡一顿没营养的拌嘴,有越吵越凶的架势。

好了,战火转移,这里大概没他什么事了。

萧洛摇了摇头,转身又回他的小木屋去了。

月华如水,融融地落在榻上,给睡着的人上了一层淡淡的妆。

江岁寒累坏了,即使在梦里,依旧愁容不减,眉弯不散,五官精致的小脸上,呈现出一种令人心疼的难受。

他今天为了复苏岭南水脉,硬撑着刮骨一样的剧痛,将长生甘霖从灵脉中剥离,整个过程耗时三个时辰,必须清醒着完成。

世上最烈的酷刑也不过如此。

回忆起当初的情景,萧洛不禁抬起手,摸摸自己襟前的衣料,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被泪水浸透的潮湿。

有的人坚强,是打断骨头也不掉一滴泪;而江岁寒的坚强,是流干了眼泪也不喊一声停。

他是个十足的矛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