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岁寒认真点头,“不光是青冥山,岭南十三峰的河流和干涸了,要靠自然充沛,得几十年时间,没有水源,树妖们就只能背井离乡,寻找新的家园,这途中得有多少坎坷?万一再遇上桑九幽那样的邪修,或者某些不分青红皂白是妖就杀的道修,他们会死得很惨。”

“可是你知不知道,”梅玉书俯身将他抱到腿上,按住他的肩膀,分外严肃地说,“长生甘霖离土即死,现在已经和你的灵脉融为一体,若要强行分离,你须得经历一遍伐经洗髓的痛苦,你受得了?”

看他目光坚定,并没有妥协的意思,梅玉书认命地点点头:“行,就算你长进了,坚强了,受得了疼,可你好好想想,此物可遇而不可求,若是错过这一次,你不知何时才能有恢复原身的机会。”

“小五,不论从哪个方面出发,我都劝你慎重考虑。”

然而,江岁寒一秒都没听他的。

“三师兄,长生甘霖本就是桑九幽劫掠岭南水脉得来,名不正言不顺,我明知此事,却不物归原主,转手就拿来自用,这样的做法,与他又有什么分别?”

“我们苍穹派自诩正道,怎么能干这种横刀夺爱之事?”

“你。”梅玉书词穷,平和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若是我执意不允呢?”

江岁寒:“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是么,”梅玉书冷笑,“我奉命带你出来求药,最后药没求着,带个半残回去,这叫跟我没关系?”

说着,他手指翻花,亮出一枚乳白色的小棋子。

“你,你想干什么?”江岁寒这一趟出来,对他的行事作风有了心理阴影,看着这东西本能地想逃,但却被扣住肩膀,无处可逃。

“傀儡蛊,就桑九幽吃过的那个。”仿佛看不见他的惧怕,梅玉书戏谑道,“当然了,对亲师弟我不会下那么狠的手,这一颗吃下去,顶多让你半夜变成大蜘蛛,七手八脚地跑下山去。”

“……”江岁寒想起这茬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