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书眉梢轻挑,饱含同情:“太惨了,趁着天榜大会人都在,被按头安排了十天二十场相亲,今天是无涯宗执剑长老的师兄的义子的小姑子,明天是明水门戒律长老的师叔的外甥的干儿子……喜闻乐见,你那两位师兄师姐,现在正在小黑屋里商议着卷铺盖离家出走呢。”

江岁寒还在那捋执剑长老的师兄的外甥的小姑子到底是谁,听他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了:“掌门师兄这么着急干什么,单了一百来年了,也不差这几天啊。”

梅玉书摇头:“不清楚,他最近确实有点奇怪,不过也能理解,人年纪大了,总会乐于逼人找道侣。”

江岁寒下午换了套衣服,是明如霜给他做的,鲛绡质地的可爱软萌小鹿角套装,随着心情变化,头两侧的鹿耳会支棱起来,或耷拉下去,十分好玩。

梅玉书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勾了勾扇柄:“过来,给三师兄摸摸。”

“嗯呢。”江岁寒乖乖走过去。

梅玉书垂着眸,爱怜地揉抚着他的两只鹿耳,温温和和地说:“小五,你自己的事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师兄们瞧瞧?”

“……”摸鹿耳就摸鹿耳,别有的没的瞎问,江岁寒很有原则地退开一步。

梅玉书的手揉空了,倒也没生气,眯了眯眼,语气很慈爱:“小五,回来。”

“……”江岁寒心里发颤。

妈呀,早听说三师兄看着文弱,其实是最变态的一个,从来都笑眯眯的,人畜无害,天知道身上到底藏了多少要命的傀儡蛊傀儡符,杀人不眨眼。

江岁寒壮着胆子,胆大包天地道:“三师兄,你自己还光棍一个呢,凭什么催我?我看你还是先着急着急自己,再——哎哎哎哎!”

空气中好像有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仿佛提线木偶似的往前走去,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乖。”那只苍白清瘦的手,再次摸上了他受到惊吓后支棱起来的鹿耳,梅玉书慢悠悠地说,“掌门师兄派下来的任务,完不成他会念死我,你就体谅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