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隐没动,目光深邃而担忧地看着他,半晌,才忍不住问:“君子不乘人之危,小五现在醉成那样,你不会在醒神香里放了什么吧?”

“我是那种人吗?”苏怀遥眉梢一挑,抄起一块糖醋排骨放他碗里,“狗狗乖,吃骨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别天天瞎操心。”

苏怀遥没说谎,醒神香里确实没放别的,只不过,书架上根本就没有醒神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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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寒生平第一次喝酒,出师未捷身先死,在屋子里骂够了钟离狗,总算是把力气都用完了,偃旗息鼓地躺在椅子里,睡得香甜。

萧洛一声不响地铺好床被,点上熏香,回身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起初,江岁寒醉酒不上脸,肤色无暇,与往常并无二致,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像初春时枝头的第一缕新桃。

“……”萧洛不动声色,解衣的手却停了下来,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喉结用力地滚了一下。

侍奉师尊入睡,自然是要将外袍除去的,至于贴身的里衣,可以穿着。

但他私心作祟,像剥开一朵花寻找花蕊,动作轻柔温存地、将指尖相触的最后一片衣料揭了开来。

入目的,是一片刺眼的莹白色,在烛火下闪着明润的光泽,宛如昆山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