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寒这才猛然醒悟,抛却了心中疑虑,快步走进去:“二师姐好。”

裴松雪坐在太师椅上挽发,见他进来,怔了一怔。

江岁寒知道她在奇怪什么,主动解释:“二师姐,我现在修为略有不济,玉山倾也不听话,从前在外结下不少仇家,就想着低调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裴松雪将青丝一撩,墨浪一样垂在身后,起身来到他面前,借着暂时的身高优势,特熟络地举着烟斗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眉眼带笑,“小五,就维持这个样子吧,多漂亮多可爱,以前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好玩儿。”

江岁寒:“?”二师姐,我又不是宠物,要那么好玩儿做什么?

他看一眼角落里蹲着的“温不昧与狗除外”的碑石,道:“二师姐,那位温宗主为人很好,风评也不错,你何必这般羞辱于他?这对苍穹和无涯两派的关系,并无好处。”

“是么?”裴松雪抱着手肘,指背抵住下颌,变了神色,“我看不惯他,就不让他舒服,他有求于我,能奈我何?”

她与平常女子不同,红唇张扬,眉毛凌厉如刀锋,身姿玲珑高挑,举着墨色烟斗说话时,自有一股迫人臣服的女王之气。

“在我云梦城,就得听我的,大罗金仙来了也不好使,他无涯宗又算得什么。”

关于本门与无涯宗的恩怨,江岁寒略略也知晓一二,据说其两位前宗主,曲闲、曲逍义父子,性情残忍,阴晴不定,行事作风很有魔宗邪/教的影子,处罚犯错门人时,甚至用得上鬼修的手段。

当时的苍穹掌门凌霄真人,对此颇为不齿,认为给正道修者抹了黑,劝说数次无果后,渐渐与之关系淡漠,在百年前合力剿灭了天魔北冥君后,两家更是越走越远,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