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弟子怕师尊太过紧张,可能一刀除不尽魔气,后续还得再受苦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师尊见谅。”

萧洛说着,捡起手边的一块帕子,倾身探过来,为他拭了拭额头的冷汗,笑得很歉然:“好了,魔气已经基本拔干净,剩下的就是皮肉伤,有四师伯的灵丹妙药在,明天就能痊愈了。”

他判断得很准,待初时的那阵剧痛过去,伤情便缓和了不少,江岁寒蔫蔫地舒了口气,感觉命都去了一半。

快刀斩乱麻,徒弟也是为了他好,虽然手段稍微狠了点,但好歹,这伤是没大碍了。

江岁寒疲惫地掀起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打量着对面人。

灯下,少年满身的伤只草草打理,却浑不在意,专心致志地扯着一段灵纱,一层一层地慢慢缠上他敷了药的腕子。

萧洛虽为男子,肤色却是极白,白得通透,白得细腻,笼罩在烛火中,呈现出一种瓷器般的冷色调。

左耳耳垂,生着一枚细小的朱砂痣,光影下一闪一闪,像粒晶莹漂亮的红宝石。

与他冷白的肌肤映衬,相得益彰。

江岁寒偷偷观察着他,屏息凝神,一时间忘记了矜持。

很快,萧洛包扎完最后一圈,大功告成,刚松快地抬起眸来,就正正地对上了他。

“师尊,你怎么了,脸有点红,是哪里还不舒服吗?”

“没有。”江岁寒察觉自己失态,惊了一跳,倏地收回手去,不小心碰到桌子边的灯盏,灯油晃出来,就要滴到他手上。

“小心!”萧洛眼疾手快,一把覆了上去,登时,手背上的肌肤和灼热的灯油,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吃痛,略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