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来看着宋荔之，嗓音里透着沉沉的无奈，“你以为我想去缠着沈曜明吗？不过是因为我对他有好感，但我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喜欢一个人。我只能用她教给我的方法。可我终究学不会她那一套，我的自尊心和我的学识，都不允许我成为她那样的人。”

宋荔之不太喜欢评论别人的家事，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杏眸闪着微光，没有说话。

她的面色逐渐平静了下来，又垂眸盯着手里的小提琴，轻声道，“如果是你，你会爱这样的妈妈吗？”

宋荔之眉心轻皱，她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她又想，也许程媛只是想说点话来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

毕竟，成年人各有各的烦恼。

她静了片刻，望着程媛落寞的样子，还是回答了，“我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开我了。我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了。但如果她能给我足够的爱，即使她是你继母那样的人，我想我依然会爱她。但我不会接受她赋予我思想上的桎梏。”

她顿了顿，温和的注视着程媛，嗓音柔柔——

“我们已经长大了，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冲破牢笼。”

程媛抬起眼来，怔怔的看着她，化了精致眼妆的眼尾闪着珠光，眼底带着些莫名的情绪，轻声道，“听说你要去参加升级考试？你是想出国进修？”

宋荔之云淡风轻的点点头，“是的。”

程媛握紧了手里的小提琴，嗓音沉沉道，“其实你完全可以让沈曜明帮你的。凭他的财力再加上你的天赋，你可以很快成名。”

宋荔之低眸笑了笑，低声道，“我以前还小，不能自己赚钱，只能接受别人的资助。后来我就努力学习，去获得奖学金。现在嘛，我明明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出国进修的机会。我不想去消耗得之不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