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指着旁边的空房间,有点不解:“这个房间更大啊,你为啥不睡这儿?”

“宋老师真厉害,这就是我想讲的故事,要不要听。”

时章眨眨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宋拂之感觉时章的心情一直还不错,于是他也放松了些,笑着说“你讲”。

时章用纸抹掉床沿边的灰尘,克制地就在边边上,宋拂之也跟着他坐到边边上。

“好的故事总是欲扬先抑的……”

时章说,“你也看得出来,这里不是一个环境很好的地方。”

“从我妈肚子大起来开始,什么都瞒不住,我们家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传遍了邻里,成为他们茶前饭后的谈资,被津津乐道地嚼了很多遍。”

“客观来说,住在这里的居民文化程度都不高。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都记不清他们骂过我多少词,奚落我妈的更难听,总之我们在这儿就不太受欢迎。”

时章居然还能笑着眨眨眼,“听起来像不像灰姑娘?美好的童话故事都是这样开头的。”

宋拂之皱着眉轻轻拧了一下时章的耳朵,默不作声地环臂抱住了时章,抱得很紧。

其实时章还是简练了许多,他略去了太多丑陋难堪的细节。

一个企图攀高枝的女人,和有钱人一夜情之后生了个孩子,还被有钱人抛弃在这个地方,于是一切都是她们自讨苦吃,她们活该被鄙夷和嘲笑。

时章的母亲在邻里中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侮辱性的各种蔑称。时章呢,被叫“小野种”,“没爹的”都是家常便饭,更多难听的他都不想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