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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敏感又愤怒地看待世界,时刻不管不顾地想要反击任何让他觉得被伤害的事,以至于连伤心本身都后知后觉。

可意识到牧周文真的是为了爱等待他的到来,他泪流不止,情不自禁地伏在牧周文的颈窝,许多年积攒在他心底的泪水都淌了出来。

他们就这么安静地站了几分钟,直到牧周文主动说到:“好了,不哭了。”他的语气中也带着一点哽咽,但却拿出了似乎自己是更成熟一方的做派,用平静的口吻劝说到,“待会菜都要凉了。”

孟盛夏慢慢放开牧周文,牧周文抬手用纸巾为他擦去了泪痕。

他们在餐桌重新坐下,孟盛夏悄悄坐到了牧周文身侧,而牧周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的碗筷拿到了他面前。

他们就像是相伴多年的一对儿,不需要言语,就能知晓对方想要什么。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孟盛夏想,经历过生死之后,这样平淡的日子,就是他心中人生最幸福的画面。

他小心地斟酌着用词,但尽可能自然地问出自己在听到地址后就产生的疑问:“你怎么会来这里住?”

“实习。”

“在哪呀?”

牧周文报了个地址。

“离这儿远吗?”

“一个多小时地铁,还好。”